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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刺的是川普,倒下的是拜登

发布日期:2024-07-22 03:50    点击次数:170

遇刺的是川普,倒下的是拜登

真相时代,事实大于雄辩。而后真相时代,雄辩大于事实。比雄辩更大的,是雄辩将确立的人设。

撰文丨小西

各位好,昨天拜读了连清川老师写的《特朗普遇刺,大概率会演变成一场政治闹剧》一文,傍晚的时候与连老师作了一个关于“刺川案”真相及后续影响的网络直播辩论。

连老师的很多洞见是非常有启发性的,但是作为辩论对手,他对此事的很多观点,我并不赞同。作为一篇驳论,我将对此事的看法记录如下。

01

首先,对于此案会怎样影响美国大选的问题,连老师的观点认为这件事并不会严重影响拜登和特朗普的胜率。

理由一,是因为此次案发在7月,距离11月初的美国总统大选投票尚有几个月的时间,而选民是健忘的,几个月后的大选中他们可能会淡忘此事的影响,而被新的新闻和议题所吸引。

理由二,则是连老师认为目前美国民意已经深度撕裂,挺川和反川的铁粉阵营都不会因为这场刺杀案改换自己投票选择。

连老师说的上述事实,除了作为美国近年来最严重的一场政治刺杀事件,我并不认为美国老百姓真会这么金鱼记忆之外,其他的基本事实我都赞同。但基于同样的事实,我也得出了截然相反的结论——我认为此次刺杀恰恰会严重地影响今年美国大选的选情。因为美国目前的舆论氛围,已经进入了一种“后真相”时代。

所谓“后真相”(post-truth),是2016年特朗普与希拉里角逐美国总统大选时横空出世,被美国主流媒体广泛用于描述当时的舆情的。这个词火到当年就入选了《牛津英语词典》。

▲2016美国总统大选特朗普和希拉里进行电视辩论(图/视频截图)

这个词被用来描述互联网3.0时代出现的一种现象,那就是在社交媒体高度发达,新闻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立刻被过度曝光,随后迎来解读、再解读、对解读之解读、对解读之解读之解读……的时候,“真相没有被篡改,没有被质疑,但变得次要了。”

比真相更为重要的,是辩论的双方如何各自去解读这个真相,并基于这个真相得出有利于自己的观点。

比如在希拉里·克林顿与特朗普的那场选举当中,希拉里爆出了“邮件门”等丑闻,而特朗普则同期爆出了性丑闻。两件事情放在过去的美国选举中,是同样可以终结选举人生命的“毒药”。但我们却看到这两位依然坚挺地站在选台上互相批驳。

原因为何呢?原因在于在信息时代的过度曝光之下,其实观众也都清楚这样的丑闻真相不再稀缺,谁有污点都不稀奇。这个时候双方所比拼的就是“后真相”——谁能基于现有真相讲出一个更获得受众同情的叙事,谁就能赢。

所以最后我们看到特朗普赢得了那场选举,原因并不是他的污点真相比希拉里少,而是特朗普及其团队对真相的解读、解读之解读、解读之解读之解读……以及基于这些解读最终立起一个人设的能力,要强于希拉里。

那么基于这种理论再看“刺川案”,我们会发现在事件爆发的第一时间,挺川和倒川两派基于各自立场对同一真相的不同解读就已经出现了。

比如倒川派在第一时间就提出了“特朗普自导自演论”(奇怪的是,这种论调在简中互联网上也颇具市场)以及凶手为了拥川、帮特朗普打造受难者形象而宁可牺牲自我的“假意刺杀论”。

当然,这两个观点其实不值一驳,只需要看一下正规媒体对刺杀现场的还原,你会发现如果不是特朗普在刺杀发生的那一秒钟鬼使神差地偏了一下头,子弹就不是仅仅打穿他的耳朵,而会掀翻他的天灵盖。

▲这组图片摄于特朗普意识到自己受伤后的那一刻(纽约时报/DOUG MILLS摄)

试问哪一位候选人,会在选举已占优势的情况下甘冒这样差一毫米就一定要了自己小命的奇险。又有哪个“爱心假意刺杀者”会对自己的枪法有如此的自信呢?

所以这样的解读,真的只能出自并说服那些已经恨绝了特朗普的铁杆倒川派。

同样的,愿意相信拜登或者其身后的“深层政府”主导了这次刺杀,或者美国特勤局有意庇护刺杀者的阴谋论,也只有铁杆拥川派才愿意相信。

所以这些“后真相”叙事确实无法影响选举形式,因为愿意相信它们的都是本来双方各自的铁粉。

真正会对选举产生影响的,是另一些“后真相”叙事,它们更令人信服或“以情动人”,能争取到美国这种选举制国家其实永恒存在的“中间选民”。

而这些叙事,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发酵的。2020年掀翻特朗普的弗洛伊德案,恰恰证明,三个多月、一百来天的时间不多也不少,刚好够这些中间选民被争取,并形成投票力。

而我们在盘点统计时或会发现,这些需要时间发酵显现威力的“后真相”叙事,大多数都是有利于特朗普的,在这个事件上辩论越久,越是他的“铁主场”和宣传富矿。

假如我是特朗普的竞选顾问,别的都不用提,就提一件事就可以了。那就是在此次枪击案中,有一名特朗普的支持者当场去世,这名遇难者是志愿消防队长科里·康佩拉托雷,时年50岁。

在枪击发生的第一时间,康佩拉托雷本能地翻身将自己的妻女压在身下,并不幸被流弹爆头。这个人是一个非常典型的、符合美国人对“英雄”定义的形象,保护妻女、从事公益事业、与邻居和善。而最致命的是,他支持特朗普。

▲枪击发生后现场的民众(纽约时报/DOUG MILLS摄)

他的出现和被宣扬,给美国的很多中间选民形成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就是他们如果想保持自己所引以为傲的“家庭英雄”的自我认知,就应该像康佩拉托雷一样。

特朗普的团队本来就基于保守主义、宣扬美国的这种传统价值观。而更关键的是,拜登团队无法利用这件事进行“反叙事”。因为康佩拉托雷和特朗普本人都是受害者,共和党在这个衍生议题上简直无懈可击。

当然民主党也在一些有限的“后真相叙事”中拥有攻击特朗普主动权。比如刺杀特朗普的那名凶手用的是AR-15步枪,而特朗普是主张拥枪自由的,挺枪派被步枪所刺杀,这看上去有点讽刺。

可是这个议题上特朗普却存在反驳点,比如警方在凶手的车上和家里发现了炸药,据猜测他若不用枪刺杀特朗普,就会使用炸药执行恐怖袭击。那样会造成更多人的死亡。

这样看来,拥枪这件事非但没有扩大伤亡,反而将伤亡降到了最低。共和党可以借机再把他们“杀人的是人,不是枪”的理论再说一遍。

拜登政府在这个点上完成“后真相”叙事的另外一个尴尬是,据调查显示,全美虽然有7%的极端川粉表示愿意在必要时用枪支保卫特朗普,但全美另有10%的人表示恨不得用枪支刺杀他。

所以拜登强调“枪杀特朗普是不对的”,这话说一遍还算是政治正确表态。但如果就这个问题猛说,却一定会激怒极端的反川派。中间选民未必能争取到,却伤了最铁的铁粉。我不相信民主党会做这样的置换。

说到底,这起枪击案的突发,最致命的地方在于极大程度上颠覆了“挺川派”和“反川派”的既有公众形象。

“挺川派”从4年前“占领国会山”运动中那些疑似有暴力倾向的“红脖子”那里一夜翻身了,他们的新自我认知变成了康佩拉托雷那样的好丈夫、好父亲、好公民。

而此案一出,反川派也不好意思再说己方都是理性、高知、反民粹的温和派了,因为已死的凶手死无对证,这个污点变得不那么好洗。

这就是为什么在案件发生的第一时间,马斯克第一时间发推,首次公开自己挺川立场的原因——马斯克是敏锐而精明的,他在案发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挺川派的形象翻身了,现在可以大大方方说了。

▲马斯克在社交媒体发言支持特朗普(图/网络)

所以真相时代,事实大于雄辩。而后真相时代,雄辩大于事实。比雄辩更大的,是雄辩将确立的人设。在这个致命的点上,拜登无论自己还是其支持者,都已经输给了特朗普。

02

我和连清川老师观点不同的另一个地方,在于特朗普一旦当选,美国和世界将分别发生什么。我的观点没有连老师那么悲观。

首先在内政上,连老师认为特朗普的胜选将给美国从法治到经济带来全面的倒退。

他举的例子是特朗普上一个任期之初,就曾经发布包括禁止中东七个穆斯林国家移民美国的“移民禁令”等一系列乱命,在经济上也脑洞奇多、不懂装懂、胡乱发言,到了任期末的疫情期间更是瞎指挥、无视专业人士建议,连“消毒水洗肺”这样的奇葩言论都说出来了。

可是基于同样的事实,我得到的结论依然是相反的。特朗普的第一个任期恰恰证明了,这位“懂王”虽然有许多奇葩发言和脑洞,可是真让他坐到总统那个位置上,他至少在内政上的行为方式,是干不出很多担心者认为产生的巨大危害的。

就是当年特朗普刚刚上台就签署的那纸“禁穆令”,光看命令本身的确十分惊世骇俗,但是很多人都忘记了,该命令颁布后,立刻就有民主党地方检察官出头控告总统此举违宪,结果官司打到联邦上诉法院,判决结果就出来了——法官判决总统的法律就是违宪,不予执行。

▲特朗普签署“禁穆令”(图/网络)

类似的事情也发生在2020年那场争议的大选,特朗普本来为了几个争议州的选举结果选择上告联邦最高法院,希望靠自己任内提名形成多数的保守派大法官们能在关键时刻“拉兄弟一把”,结果人家大法官们根本就没领这个情,做了对他不利的判决。

事实证明,在美国现有的这套体系下,总统的行政权,尤其是内政权,是受到立法、司法两权的严重制约和干预的。作为一种被关在笼子里的权力,即便你认为特朗普这人有疯狗式的乱咬人特质,他也是一条关在笼子里的疯狗,没办法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与之相对应的,特朗普上一次任内真正有所施为的方向反而是在经济上,但这种动作也更多是一种“消极施为”,他在任内取消了奥巴马时代对本国工业多项繁复而令人费解的管束条例,一定程度上松绑了美国经济。这种做法其实跟阿根廷目前的总统米莱有相似之处,效果倒比米莱更好。

与经济上更多“消极施为”、“松绑”的特朗普相比,真正在任内经济上“主动出击”的我觉得反倒是拜登,这几年美国通货膨胀率高到什么地步,那是有目共睹。

拜登确实没有像特朗普自吹的那样“没人比我更懂经济”,但问题在于他在实际作为中表现出了这种比“懂王”更“懂王”的自信。而且从实际效果上看,真未必比特朗普的思路好多少。

图/视频截图

所以我觉得,考察一个在内政权力上被关进笼子、高度受限的总统,不应该直接去看他说了多少暴论、有多少狂想。而要看这些暴论和狂想有多少能够穿过制度的笼子和专业行政体系,最终有效地被执行,执行造成的效果到底对其国民是有利还是有弊。

如果弊大于利,这个总统明面上说得再四平八稳、政治正确又有什么用呢?他不过是个循规蹈矩、精致利己的政客而已。

如果利大于弊,就算这哥们天天在新闻发布会上胡喷“要不试试消毒水洗肺”,又能怎样?你就当个相声听呗。横竖他不可能真的逼着你真用消毒水洗肺,因为有法律拦着。

03

当然,与内政相比,美国总统在外交和对外军事上被授予的权力是极大的。总统这个职位在设立之初主要就是用来对外干这个活儿的,甚至联邦在设立之初,也就是这两个部——外交部和国防部。

在这一点上,我同意连老师的基本判断——特朗普上台后,很可能会减少、甚至停供对乌克兰的支援。这对乌克兰来说,无论如何不是一个好消息。

但在这个基础判断之上,我也想说三个事实。

第一,从特朗普目前的表态看,他对乌克兰的态度应该是主张美国少出援助,而让欧洲补齐这部分援助。从美国角度看,这个要求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乌克兰确实距离欧洲更近,一旦它在俄乌冲突中战败,其将产生的连锁反应是欧洲更加不能承受和想象的。

理论上讲,欧洲确实有责任更多地帮助自己的这个近邻。欧洲早晚也必须重新学会自己保卫自己。特朗普还是拜登,美援为主还是欧援为主,这其实是一个实然还是应然,先权宜之计还是一步到位的问题。

图/网络

第二,不可否认特朗普第一个任期之内公认的亲俄,但这是否意味着他到了第二任期就会如同沙皇彼得三世对弗雷德里希大帝一样,不顾一切地选择与俄进行战略绥靖。这则是另外一个问题。特朗普的骨子里是个商人,而商人的任何一次交换都是要换回利益的。

8年前的俄罗斯能够说服特朗普与其战略和解,本质上是因为当时俄处在一种引而不发、有多重战略筹码可以用于谈判博弈的“交易优势地位”。可是,8年之后,在俄乌冲突的长期拖累下,俄几乎所有能打的战略筹码已经都用尽了,处于史无前例的交易劣势当中。

这个时候特朗普如果还愿意以超低价把乌克兰“甩卖”给俄罗斯,他就不应该叫唐纳德·特朗普,而应该叫个米哈伊尔·安德罗维奇之类的什么俄国名字。

总之商人是无利不起早的,盟友不是不可以出卖,但也得对方出得起足够价钱才行,否则那商人就是傻x。我觉得,特朗普是不会冒被国会问责甚至以通俄为名而弹劾的风险,把乌克兰打骨折卖给俄罗斯的。

第三,也是最耐人寻味的一点,记得俄乌冲突刚爆发那会儿,已经卸任的特朗普吹过一个牛,说如果他还在台上,俄罗斯一个指头都不敢动乌克兰。

但你要说特朗普是纯粹吹牛吧,好像也不对,老川第一次任期的那4年,确实是美国近年来难得的保持战略稳态,几个主要的方向都没出大变故,不需要美国开战增兵或送支援的时期。

那你说这纯粹是因为特朗普运气好吗?我觉得这不然。

还记得《三体3》里讲的那个“执剑人”的故事吗?三体世界与人类世界互相保持战略威慑。当执剑人是罗辑的时候,三体人消消停停的什么事情没有。可一当程心接过执剑人的遥控器。三体人“一刻也没耽误,拎起棋盘,劈头盖脸地就砸了过来”。

理由无他,就是因为程心对进攻的反应是可预判的,而罗辑对攻击的反应是不可预判的。三体人吃准了可预判的程心,于是发动了进攻。

复盘美俄在乌克兰局势上的博弈,你会发现某些问题是一样的。从战略上讲,拜登政府在预判到俄方将于何时发动进攻后,选择公布这个预判却又不给出坚定表态,是一个灾难性的败笔。因为它等于明确告知俄方一旦攻击开始,美国至少在短期内只会提供少量支援而不会直接参战。

既然如此,俄方就会想试一试能不能“闪电战”一把。而拜登政府外交政策受限于循规蹈矩,就是这样容易被对手预判。

而与之相比,特朗普由于将他的这种“神经刀”特质完全地展现在外交上,反而可能给俄方带来更大的犹豫。一旦开战,这哥们有可能直接抛下乌克兰不管,但也有一定概率一拍脑袋就自己上了。选择哪个高度取决于特朗普当天早起心情如何,或者偶然听了哪个幕僚的意见。

但这种“摸不准”其实恰恰是一种最强烈的战略威慑,因为对手判断不出你会作何反应。

实际上美国建国时之所以给总统在外交和对外军事上有别于内政如此巨大的赋权,用意就在这里。如果美国总统只会循规蹈矩地按照民意公投决定其每个具体的外交、军事决策,那效果将是灾难性的。因为这意味着这个国家在外交博弈中丧失了“或然性”,这是致命的。

所以特朗普的胜选是否一定意味着俄乌战局中乌克兰就会兵败如山倒,我觉得这是存疑的。

04

在文章的最后,我想提请各位注意的反思有三点:

第一,我观察到在此次乃至之前历次有关特朗普的争论中,很多朋友都出现了“以情绪代事实”的议论倾向。你是讨厌还是拥护特朗普,这是一个情绪判断,特朗普在此次遇刺中大难不死,到底对他的选举有利还是无影响,这是一个事实判断。不能因为讨厌特朗普这个人,就无视目前的民调,一口咬定说这一枪不会帮到特朗普什么。

同理,如果我们综合分析后,不得不承认目前特朗普胜选的概率更大了,这也不意味着得出这个结论的人,就一定是挺川派。得出符合情绪的事实当然会让人身心愉悦,但为了情绪不承认某些事实,则是自我催眠的,这有违我们做评论的观察原则。

图/网络

第二,一个颇为有趣的现象是,自从2016年特朗普横空出世以来,华人舆论中挺川和反川两派的论点,似乎就比美国很多本土族裔还要极端、激烈。

挺川的很多华人对其顶礼膜拜,认为他是“天选之人”,而反川者同样对其恨之入骨,认为此人可和希特勒比肩,一无是处。

究其原因,我想是因为我们文化中过去较为浓厚的个人崇拜传统,让我们把美国总统这个职位想象得过于神通广大了。实际上,至少在内政上来讲,一任美国总统所能起到的作用是非常非常有限的。他完全不具有中国古代帝王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言兴邦一言丧邦的能力。所以美国总统这个职位,其实承载不起华人本来应该给皇帝的,如此浓烈的崇拜或鄙夷的情绪。

第三,我想提醒的是,如果特朗普这样一个争议性人物这次真的死于这场刺杀,很难保证美国不会陷入大规模内部骚乱当中。而美国在目前这个节骨眼上若爆发内乱,会在全球产生什么样的连锁反应,是让人难以想象的。弄不好,世界大战就真的登时而起,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所以我想,对此次事件最好的一句话总结也许是:

中枪的是川普,倒下的是拜登,而捡回一条命的是美国,乃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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